《小小的我》何以成为元旦档银幕焦点

“我只是想让你们看见,再破碎、再渺小的个体,都是完整的我。关于幸福的意义里,应该有我们每一个人。”在电影《小小的我》中,“刘春和”的呐喊掷地有声,他直视镜头,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这部上映于元旦前夕的电影以真挚的情感、动人的故事吸引了大量观众的目光,目前已取得5.95亿元票房。

 努力突破一个“壳”

《小小的我》讲述了患有脑瘫的刘春和(易烊千玺饰)勇敢冲破身心的枷锁,为外婆(林晓杰饰)圆梦舞台的同时,也弥合了与妈妈(蒋勤勤饰)的关系,并努力寻求着自己人生的坐标的故事。在经历一个盛夏的蜕变后,他终于踏上了新的旅程。

虽说定位于剧情片,但《小小的我》中多采用纪录片的拍摄手法,以手持镜头勾勒出刘春和的肖像,讲述了这位残障青年“成长的烦恼”。走路摇摇晃晃、颤颤巍巍,手持摄影与跟随拍摄让观众“沉浸式”感受到刘春和的视角,也能够跟随镜头的晃动感受暗流涌动的情感。除了三场“梦中戏”外,导演在视听语言的使用上相当克制,影片将大量的时间留给了刘春和自己,通过他独角戏般的强力输出,形成让观众无法忽略的情感震撼,并由此抵达刘春和的内心世界。

电影中,“刘春和”并未被塑造成一个需要被拯救的角色,而是始终强调作为一个“人”的情感需求与成长历程。影片既不“仰视”也没“俯视”,而是着眼于他的“普通”——透过镜头语言,以一种平视的态度呈现刘春和的生活碎片,捕捉生活的艰难与华彩,展现出他要做一个“普通人”的需求。他能感知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想法和梦想,渴望被理解、被尊重,与大家并无本质不同,只是身体被困在了一个需要更多努力才能突破的“壳”里。

面对母亲简单粗暴的“保护”和外界“脑瘫打什么鼓”的质疑,刘春和把自己置身于和大多数人相同的考量标准中。他当众“报菜名”证明自己的口齿和记忆力,以远超店长要求的行走距离证明自己的体能。“我是个记性很好的普通人”,这不仅是刘春和个人的人格宣言,更是整个残障群体对被平等对待的渴望。“不只是钱,有工作对我而言是有了尊严!”应聘成功后,刘春和自豪地告诉外婆。

影片对刘春和主体性的建构,也离不开外婆形象的设置。作为春和身边最亲密的抚养者,外婆豁达乐观又坚韧强悍,以一种平等、尊重的态度来对待外孙。她收拾行李箱,故意把丝巾交给春和来整理;她喊老年朋友为春和庆生,告诉春和喝上两杯酒也无妨;春和吃完饭自己洗碗筷,她从不包办;春和喜欢雅雅,她就为两人创造见面机会;春和努力考师范大学,她攒钱支持;春和想考驾照,她陪同前往;老年合唱团缺一位鼓手时,她也要求春和顶上去。“关关难过关关过”,春和在困境中不断努力探寻自我,最终完成了令人动容的成长跨越。避免奇观化表演

作为“刘春和”的饰演者,易烊千玺在片中贡献了远超想象的优秀表演。如果仅凭预告片中踯躅独行的背影,几乎看不出演员的本来面目。

尽管《小小的我》在票房和口碑上都有不错的收获,但也引发了诸多争议。比如,在角色塑造方面,配角的刻画较为薄弱,以周雨彤扮演的雅雅和蒋勤勤饰演的母亲为例,其形象缺乏深度与立体感,未能充分展现出角色的复杂性,也未能充分交代其行动来源。剧情上,雅雅与刘春和的感情线发展显得生硬和突兀,缺乏自然流畅的过渡与合理的铺垫,有损故事的整体逻辑和连贯。

从主题表达来看,即便导演多次强调对拍摄的平视视角,部分观众仍感觉影片未能真正深入挖掘群体背后的社会问题与人性挣扎。这进一步加剧了电影的争议热度,使得电影在获得一定成绩的同时,也面临来自各方的质疑。实际上,不仅是《小小的我》,《深海》《热辣滚烫》《逆行人生》等电影都曾陷入过类似的争议。

整体而言,虽然遭受不少质疑,《小小的我》仍有可圈可点之处。就如电影导演杨荔钠对媒体回忆起初见刘春和的场景,“他摇摇晃晃向我走来,我下意识想抱住这个亲爱的小孩。”就是仅仅看了这一眼,摄影师满怀信心地告诉导演这个电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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