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人(老秦、常娟)的片子,其实自始至终还有一个人在演着,就是导演张国立。”这是电影《朝云暮雨》首映礼上,老友王刚对张国立的评价。影片选取了边缘人物作为主人公,却刻画了真实的人性困局,影片由范伟与周冬雨联手演绎,点亮了探讨人性的灯光。“人生就是无常,老秦和常娟就好像一个是朝云、一个是暮雨。”导演张国立在接受采访中分享幕后故事和创作初衷,“《朝云暮雨》并非形容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的指向则是如云雨天气一般的‘无常’命运”。
张国立:
冷静呈现命运的“莫测”
自上世纪80年代便活跃在公众视野中的张国立,观众最熟知的身份是演员。《朝云暮雨》改编自真实故事《穿婚纱的杀人少女》,正是原著的名字吸引到了张国立,让他有了当导演的冲动。“故事比名字更要生动深刻得多,人生无常,常娟和老秦他们的日子也无常。故事更深刻的地方是,人生除了生和死没别的大事。”
影片以一个相当奇情的故事作为框架,在一段相互利用的“假”婚姻中,老秦跟常娟如同两种不同的秩序进行交汇和碰撞,一种是传统秩序,另外一种是只活在自己的秩序中。在张国立看来,“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有执念的人,老秦的底色是偏传统,常娟这个少女在狱中长了那么多年,骗到钱后两个人失控了,这一失控加快了常娟赴死的步伐,她给老秦那一个灿烂的笑就是最后的告别。”
人物退却,命运浮现,《朝云暮雨》的真正主人公是命运。拍摄时张国立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呈现命运的莫测,“不要去煽情,也不要去想告诉观众什么,就是冷静讲述了两个人的故事”。在以往的演员职业生涯中,张国立不但是“皇上”大户,他更善于刻画“小人物”的形象。就像好友王刚评价的那样,“你和范伟两个人长得并不相像,但是气质上有相通的地方……”
张国立表示,自己从没有在走艺术还是走市场上挣扎过,只是想真诚地讲述这个故事以及命运的多舛和无常。“我没有想过定位一部电影里商业元素、文艺元素的百分比。这两个人的故事已经足够打动我,希望也能打动观众。
范伟:
老秦一直带着“执念”
“老秦已经56岁,却像朝云一样奔涌;常娟24岁人生刚刚绽放,却像暮雨般坠落。”这是电影上映后观众的评价,影片中,老秦跟常娟的故事很极致,充满了戏剧性和张力,碰撞出惊艳火花。命运以如此出乎意料的方式影响、改写了他们的人生。
在2024年4月举办的第14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该片一举荣获了天坛奖主竞赛单元最佳影片奖,范伟更凭借“老秦”一角获得天坛奖主竞赛单元最佳男主角,他就像定海神针般俘获所有观众的心。在采访中范伟谦虚地表示,“我特别幸运,幸运就是在我花甲之年能遇到这样好的角色,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创作,对我们导演、我们编剧、我们的演员我觉得特别幸运,感谢一切,感恩一切。”
在解析老秦这一角色时,范伟透露,老秦是带着执念的,“其实是常娟打开了他的人生,过去他带着要孩子的执念,后来执念变成了‘一定要常娟苏醒’,他就带着这个信念一步步走过来,他们就是既极致又极端的关系”。范伟也承认,老秦也有私心,在常娟的身上找到了“被需要感”,对他来说,这也是特别幸福的感觉,因为他一辈子一事无成。“对于常娟的求死和老秦的求生,每个观众都有不同的理解和解读,这也是电影的魅力所在”。
周冬雨:
去除花里胡哨的东西
在极致的矛盾冲突中,两位都贡献了精湛的表演。周冬雨与老戏骨范伟的对手戏遇强则强,诠释出了角色前期神秘隐忍与后期挣扎痛苦之间的丰富层次,在分析常娟这个角色分寸感的把握时,周冬雨表示,“她不是戏剧化的外部表现,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经常告诉自己,不要多用技巧和花里胡哨的东西。对常娟来说,支撑她活下去的原因就是要偿还她的过去,偿还那184400元。但不管有多少苦衷,客观事实就是骗婚”。周冬雨认为,常娟“骗婚求财”这一选择和她不为人知的过去有关。
周冬雨在电影中突破性的表演,也让导演张国立感慨,“她身上的爆发力十足,是常娟的不二人选。”她更愿意选择复杂、多元,触及敏感或未被充分探索的话题,也自洽地完成了表达。此外,影片中宋佳、毛孩、范湉湉、杨皓宇等实力派演员融入小城角落,完美演绎了小人物的“众生相”。
影片正在热映,很多观众表示,影片对生活细节的真实刻画、对社会议题的深入挖掘与对小人物的细腻关照,都让整部电影呈现出了与众不同的价值与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