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谈《狗阵》:希望身体里的动物性被唤起

6月12日,电影《狗阵》在北京举行“再次出发”首映礼,导演管虎,出品人、总制片人梁静,领衔主演彭于晏一同出席了映后交流活动。

在第7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斩获“一种关注单元最佳影片”和“狗狗金棕榈评审团大奖”双奖后,《狗阵》受到了国内观众的广泛期待。该片将于6月15日全国上映。

管虎、彭于晏、梁静

谈及此次戛纳之旅的感受,管虎表示自己现在面对国内的观众时更紧张。“在戛纳国际电影节上,我就像个小迷弟似的,看到科波拉、维姆·文德斯等在大学时代泰斗级的导演。我觉得戛纳给电影从业者一种极高的尊重,这种荣誉感会化成一种力量,帮助我们克服未来的种种困难。”

电影《狗阵》中,彭于晏饰演的二郎由于过失杀人而入狱,假释后重回故里,却难以融入社会。迫于生计的二郎加入打狗队,因为一次意外的车祸,二郎救下了一只黑狗,两者的命运由此联结。“被社会抛弃”的平凡人,“被世人污名”的流浪狗,两个格格不入的灵魂在彼此最孤单的时刻产生共振,救赎着彼此,也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人生伙伴。

《狗阵》剧照

《狗阵》是彭于晏和管虎导演的第一次合作,为了契合影片“真实”“粗犷”的质感,彭于晏在进组第二天主动要求妆造把自己的头发剃短,只留3毫米,结合极具西北地方特色的深肤色和晒斑,用“最颠覆”的形象丰富二郎身上粗犷野生、沉默寡言的气质。

他在电影拍摄完成后,领养了片中的三只流浪狗,其中就包括“主演”黑狗小辛。“它们改变了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这也是电影带给我的收获。我这次把小辛带到了戛纳,没想到它居然拿到‘狗狗金棕榈奖’。从戛纳回到我家,小辛就开始不理我了,它开始高傲了,有点飘。我打算以后它再拍戏,都会帮它过一下剧本,在我与有荣焉。”梁静笑着补充道,“在片场每拍完一段戏,彭于晏经常会去问导演自己演得怎么样。导演就告诉他,我在看狗呢。导演的关注点更多在狗身上,所以这次小辛得奖了。”

彭于晏

“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这条黑狗当成是一条宠物,而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片中二郎和黑狗从对峙到互相扶助,到最终互相唤醒其实就是电影的整个过程,这有点双主演的意思。”在管虎看来,黑狗小辛长得非常凌厉,“它就像一把刀一样,很有力量,不大容易被人类驯服,也绝非宠物,可以同二郎之间形成一种对峙,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管虎

《斗牛》中奶牛、《老炮儿》里的鸵鸟、《八佰》中的白马,动物的意象在之前管虎的作品中并不鲜见,它们也成为解读导演作品深层意涵的某种密码。《狗镇》是继高分电影《斗牛》之后,导演管虎时隔15年再度回归动物题材创作,这次他面对的是上百只流浪狗,以及老虎、孔雀、毒蛇、骆驼等等不一而足……这种亚洲电影史上绝无仅有的动物演员规模,给主创团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狗阵》获得“狗狗金棕榈评审团大奖”

就此梁静介绍说:“之前管虎的电影中有很多种动物出现,但这次数量特别多。在片场的上百条狗狗几乎快跟现场工作人员的数量差不多了,在照顾它们的问题上我们花费了很多心思,为它们搭建了三亩地的狗舍,请来了20多位专业的训犬师。在这部电影中,观众会看到狗同人类间很深沉的情感。就像在我们家,管虎同他养的那只狗之间,也会经常默默地相望。”

首映礼现场,在电影中同样贡献了精彩表演的导演贾樟柯分享了自己的感受,“人和狗在西北的苍凉土地上相互温暖,其中迸发的生命力让人感动,管虎导演这一次回到了他的初衷,电影有着非常纯粹的对人性的观察和表达。”

主创大合影

作为管虎导演多年的好友,演员黄渤表示,自己首先还是被电影凛冽的质感、浓厚的情绪所触动。“在《狗阵》中还是可以看到导演过往熟悉的电影语言,这些其实也是他灵魂里、骨子里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这些电影语言已然不再是一种技术的展现,而是浸入在他的艺术表达本身。唯一感到惋惜的是对彭于晏,他在开拍前也没跟我打听一下(拍动物戏的难度),当年我们拍《斗牛》,最多一条NG了137次。”

在《狗阵》片尾,打出了这样的两行字幕:献给那些再上路的人们;谨以此片纪念我的父亲(管虎的父亲,知名演员管宗祥在2023年1月13日去世)。“大家会在这部电影中感受到一种力量,实际上对我也一样。我做这部电影,也是想重新出发,不在舒适圈里待着,不在那个阵列里待着,希望生命有所改变,希望身体里的动物性被唤起,希望我们的梦想永远在路上。我们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在逐渐尘封、丢失那种勇气,想趋于安稳,而电影是有一种提醒功能的。”管虎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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