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45岁的程序员失业后简历屡投不中,于是决定送外卖。电影《逆行人生》围绕主人公高志垒的中年遭遇展开,上映5天,票房过2亿元。上海路演现场,导演兼主演徐峥自嘲他拍的电影都与中年危机相关,“在窝囊废赛道好像已经是元老了”。面对网上争议,他也大方回应,阐述创作的初衷,“高志垒这样的大厂程序员所面对的问题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希望故事能链接更多观众。电影前半部分尽量写实,后半部分包含了我们的愿景”。
《逆行人生》由徐峥执导,徐峥、辛芷蕾领衔主演。故事从互联网大厂的程序员高志垒忽然被裁讲起。人到中年一夕之间失业,投了上千份简历却石沉大海,而家里老人的医药费、孩子的学杂费、房贷月供等,处处都要用钱。生活压力下,45岁的高志垒决定穿上外卖骑手服。而进入到外卖行业后,电影又跟随高志垒的视角,串联起大黑、老抠、晓敏等一系列其他外卖员的生活境况。
“为什么总拍中年危机?”徐峥说,因为中年人常常需要承担社会和家庭两份责任,“尤其在家庭关系里,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要直接面对教育和医疗等问题,“所以我认为中年危机是最能代表人生中方方面面危机的大集合”。
而相关统计显示,截至2023年上半年,中国已有超5.3亿外卖平台用户,单一平台的骑手多达800余万人。作为许多人生活中熟悉又陌生的群体,大家在点单之余,是否知道他们的经历、倾听他们的心声,甚至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面孔,都是疑问。从中年危机到骑手大军,这些现实生活中的真相,都值得电影人关注。
徐峥注意到一个现象,在体验外卖行业过程中,他从未被人认出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大家只是点单,随后取单,我们连外卖员的面孔都没看得真切。所以我在电影中大量画面拍摄外卖员的面孔,因为每个外卖员的面孔背后都有他自己的人生与故事。”徐峥还提到,电影前半部分尽量写实,是展现“生活”,后半部分则包含美好的“生活愿景”,就好像影片海报上的笑容,“希望能通过笑容让大家看到那个角色最美好的时刻。”
在对于“逆行人生”路径的叙事上,徐峥认为,不论是高志垒在一次次跌倒中站起,还是在家人的支持下获得力量,抑或是通过路路通将希望带给更多外卖骑士,都是他在用不同于此前站在逆流中的迷茫心态守卫生活的方式。他表示,不管是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要重拾向阳的心态,调整积极的思绪,感受到自己,也感受到自己身边的爱,找到属于自己那条“路路通”的方向。
演员们回忆体验生活时的所见所闻,不约而同都谈到了体谅与尊重。邬家楷在片中饰演骑手杨大山,他记得送单时曾有一单从城区送往郊区,路程十余公里,天上还飘着小雨,客户担心村中道路复杂,特地从院中走到村门口,顶着雨水等待他的到来。送餐到达后,得知电瓶车没电,顾客还陪他一同等待支援。影片中妈妈骑手仇晓敏的饰演者刘美含分享了女性视角下的外卖行业:“女性外卖员越来越多了。”她对一条帖子印象深刻:“骑着电动车在城市中穿梭,风吹拂头发让我感到自由。”刘美含也曾在纪录片中看到一位女性外卖员独自将沉重的一桶水徒手爬楼梯搬上六楼。“我们总觉得女性外卖员从事体力劳动会有所困难,但她们也能做到,也能从中获取自身价值感。”她希望观众能通过角色,“多多感受到女性外卖员,也给外卖员群体更多体谅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