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一开始选择点进优酷和TVB联合出品的悬疑剧《法证先锋6》真的有猎奇的成分在。一开始，是被黄宗泽在社交平台上大跳巴士舞勾引。后来，又听说了两个“离奇”死亡方式，一男子在铁轨的桥上尿尿被电死......一男子因为太胖从绳子上掉下来摔死了......直到点进电视剧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货真的对上板了。01 反套路设定，精神状态超前？倒不是说《法证先锋6》没有什么悬疑剧情，而是不少案件揭露结局的瞬间，都让人有点啼笑皆非。剧中的第一个案子，是一个年轻男性在天桥下的轨道上，被飞驰而过的列车碾成了好几截。悬疑的点在于，警方排查了许多因素，都没有找到他杀的可能，但周围所有人又都说他这个人性格很开朗，不会自杀。看到这里，大概许多人都会觉得，这案子最后不会给我搞个微笑抑郁症来上价值吧？可它偏偏不走这个套路。警方通过一系列高科技的手段排查，最后找到了真相，这个男生在天桥上尿尿，尿到了电缆上，结果触电直接摔了下去，掉在铁轨上不省人事。第二个引起我注意的，是茶餐厅老板的离奇死亡事件。他突然有一天死在了楼下，头顶的雨棚还被砸了个洞。警方这次排除了从楼上跳下来自杀的可能，因为从雨棚上砸下来，落点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他的身体应该还被人挪动过。那么故事又变得复杂起来，因为这意味着，砸毁雨棚的，还另有一具消失的尸体？但结局又出乎了我的意料，一切全是意外。老板头顶的雨棚其实是一个磕了药的男孩，在城市里玩跑酷，摔下来砸坏的。因为尸体刚好被弹到了垃圾车里，所以消失不见了。而老板则是因为欠人钱，被别人吊了起来，结果因为长得太胖，把绳子挣断了，直接摔死。透过这些案件，看得出第六季的《法证先锋》在努力用反套路的方式，挣脱落入俗套结局的桎梏，只是结果还是被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02 什么比讲好故事更重要？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拉扯着我一路追到了最后。我想，大概还是《法证先锋》系列从头至尾未曾更迭过的内核。以前看《法证先锋》，最被打动的是剧里永远深不见底的幽暗人性，以及那些透过剧情折射的社会现实。丈夫会因为妻子的越界行为，将自己的仇恨投射到女儿身上，因为误以为她不是亲生，就虐待殴打。而本该保护她的妈妈，却怀着一颗内疚的心，助纣为虐。当年吓到不少人的天眼少女案，初看的确充满各种迷幻色彩——电视节目上可以预言未来的天眼少女，竟然真的说中了海滩上受害者的死亡状况。可直到真相揭开，观众才终于恍然大悟，这是一个12岁少女的悲剧。一位自称光明居士的成年男性，从她小时候开始就欺骗得了自闭症的她，用“驱鬼要脱衣服”的理由侵犯她。等她渐渐长大，又利用这些玄幻的故事，带着她上节目，给自己赚钱。庆幸的是，在第六季《法证先锋》里，这样的表达至少从未被忽略、消解。以咒人去死为主题，本意是让大家发泄压力的APP，在真的上演命案之后，不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反倒越来越火，成了承载恶意、被肆意利用的工具。现实里发生过的幼儿园无差别杀人案，在剧中同样也有上演。一位精神病患者在幼儿园无差别杀人，造成了两死五伤，被关进了监狱。可仅仅15年过去，他就被释放了出来。许多人哭着在镜头前不停的抗议，有当年为了保护孩子们葬身刀下的幼儿园老师的女儿，也有当年受伤，一辈子都要拄着拐杖走路的受害者。可另一头，曾经犯下错的罪犯也在跪下哭诉，他说自己已经悔改，可却每分每秒都在被人歧视。没人知道，他流下的是否是鳄鱼的眼泪，而法律和道德该如何平衡，也好像真的是一道无比艰难的选择题。追剧追到最后，也忽然有种水到渠成、融会贯通的感觉。就像剧里，刚开始不停被人吐槽的余星柏寻妻线。它看似变成一片片碎片，穿插在每一集的剧情当中。直到最后真相揭开，我们才会发现，一切好像真的有迹可循，那些出现在不同案件里的碎片，与结局都有勾连不断的关系与呼应。从度蜜月的第一天，就强调民宿的老板是和宝英认识十年的大学同学；聊到宝英失踪时，民宿老板有些镇静过头的表情......无一不在暗示，这一切都与他有关。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最终拼凑出真相，这才是我熟悉的《法证先锋》。03 科技还是狠活儿？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在第六季的剧情里，解析案件的过程，不再是简单的肉眼鉴定，而是融入最新科技的严谨尝试。譬如，利用人工智能“黑迪斯”来作为解剖助手，用猪的尸体来模拟腐烂过程，计算出更加准确的死亡时间。利用实验仿真假人，模拟案发时的环境，尽可能还原案发现场，找出受害者真正的死因。这是我在法证内核之外，看到的另一层惊喜，一个经典大IP，如今结合新时代元素尝试走出一条新路。如何拍好一部成功之作的续集，似乎是业内怎么也解不开的一个论题。所以，哪怕是前三部系列作品全部好评如潮的《法证先锋》，也会在此后陷入舆论评价下滑的危机。但，就如“元老”欧阳震华接受采访时所说：“每季的重心人物都会变，从第一季到现在，大家都在一路成长，每一部续集其实都是在进步”。因为期待，所有要求更高。因为前作的光芒闪耀，所以我们也更希望这个系列，可以不被灰尘蒙住，失去光彩。很难说第六季的《法证先锋》是可以令所有人满意的续集。只能庆幸，它还有在努力抓住那个内核，努力尝试、改变，而不是放弃。就像，大多数续集和翻拍都充满了风险，但至少还有人愿意为它们前仆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