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日记》聚焦原生家庭内部创伤,以一本日记连接两段时空,揭开传统家庭教育的罪与罚。影片豆瓣评分高达8.5分,并入选豆瓣2024年最值得期待华语片片单,也是近一年来最高分院线华语片。
《年少日记》凭借引人深思的家庭议题和细腻克制的情感表达,在第4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中包揽了12项大奖提名,是当之无愧的高口碑诚意之作。
讲述了在中学任职的郑Sir(卢镇业 饰)意外发现一封没署名的遗书,他必须跟时间赛跑,找出企图轻生的学生,阻止悲剧发生。在寻找遗书主人的过程中,郑Sir亲手揭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那段充斥着暴力与痛苦的童年回忆。
电影探讨了青少年心理问题的家庭病根,将家庭内部的隐形食物链赤裸地呈现在观众面前。精英父亲对妻子的极端掌控欲,对孩子奉行的“棍棒教育”,都将本该温馨和睦的家变成了压抑恐怖的精神刑场。
控制狂父亲多次家暴,母亲将婚姻失败归结于他。学业与家庭的双重压力导致小男孩在课堂上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当场呕吐。
“家庭食物链”最底端的他在面临长年累月的打压式教育后,也确信自己就是一个垃圾。他将自己的年少心事写进日记,只因家中无人真正关心他、倾听他、爱他。
最终在父亲侮辱性的谩骂、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中,小男孩意欲走向天台,留下悬念。影片议题极度扎心,银幕少见。预告一经释出,引爆观众期待。
影片此前在已上映国家及地区均赢得不俗口碑。
有观众表示,“电影像一封集体遗书,是青少年心理问题与家庭创伤最成功的一次提炼。而观影的我们好像是这本日记的读者,又好像是这本日记的作者,更可能是这本日记的无视者。”
还有观众表示,这是心目中对于青少年抑郁症处理最妥帖的影片,观影过程泪流不止。自己也跟随影片中的这本伤痛日记重访了自己充满创伤的少年时代。
放映员说
《年少日记》是香港导演桌亦谦的第一部剧情长片作品,在金像奖的13项提名之外,影片还获得了第60届金马奖的6项提名,获“最佳新导演”和“观众票选最佳影片”。
这是2023年度最有观众缘的香港电影,或许没有之一。接近2400万港元的票房成绩次于类型元素远更鲜明的《毒舌大状》(过亿),领先《死尸死时四十四》(2300万)与我们做过放映的《白日之下》(2100万)。
寒假时和一个在中学做心理辅导员的朋友聊天,她说,几乎每周都要处理和学生自杀有关的问题,确实的学生自杀事件(既遂或未遂)也远比我们能在媒体上能看到的多。
而我所知的是,相对应地,学校心理辅导的配备,无论在质还是在量,都严重不足。这种情况下,越“称职”的心理老师,就越有自身精神崩溃的危险。
另一方面,更多朋友确实越来越“恐婚恐育”了。这也是相当一部分观众看完《年少日记》的反馈。无论是否处于亲密关系中,我们都日益感受到自己的孤立无助,这种无助感促使我们留恋所谓的“原生”家庭,托回忆的名,生出当下的爱和恨。原子家庭亲密无间的神话破灭了,我们怀疑为什么要用生育的痛苦衍生出新的疏离。
青少年的位置,就在一切社会性疏离问题的中心。
当学校、社区和家庭的内部支持系统各自出现裂缝以至于崩坏时,青少年是最先被牺牲的。因为牺牲青少年的代价(无论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最小,所以为了维持系统运转,简化系统运行的规则,青少年的生存被扁平、被省略、最终被抹去。
某一个人的形象无法对此负责,传统/现代的对比可能在这里会是意义倒置的,出问题的地方足够“现代”;诉诸精神分析的代际关系预设也常常无效,仅仅感叹“我们都是加害者”,甚至过于夸饰又过于单薄,而有伪善的嫌疑。
本周末,我们为大家呈现这部港产片年度之作的双城联映。小黛在无锡,我在上海。上海场的映后,我特邀了朋友,青少年心理领域的从业者、也是研究者Layla来。期待一起聊天,周日见。